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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經典,詮釋具有東方美的人生哀愁。 聽書筆記 1. 川端康成,這位後來蜚聲國際的大文豪其實有着非常不幸的童年。從孩童到青年時期,可以說他是一直在目睹身邊的親人接二連三地離他而去。 可以想見,如此長大的川端當然對於死亡、生命的脆弱,和孤獨極爲敏感,但與此同時,他也對人世之中的愛和溫暖極爲渴望。 愛情與死亡,孤獨與少女,是川端人生的寫照,也是他的作品中永恆的主題。 1968年,瑞典皇家學院授予川端康成諾貝爾文學獎時,當時的評委會主席安德斯·奧斯特林先生特別在授獎辭中強調了川端在接受歐洲近代現實主義影響之後迴歸日本的文學傳統。他讚揚在川端的作品中流淌出的是“一種具有纖細韻味的詩意。”這種詩意,或許就是東方的情致。 2. 川端康成有諸多名篇傳世:《雪國》《古都》《千隻鶴》《睡美人》等等。《山音》是這其中很容易被忽略的一部,但這部作品卻將東方人的哀愁展現得淋漓盡致,而且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則俗鄙,少一分則寡淡。 川端從來不以跌宕起伏的情節來抓人眼球,《山音》寫於1949年至1954年之間,當時的川端正逢人生的中途,半百之年。小說寫的都是些尋常生活的小事,但越是不起眼的小事,越能見得寫作的功夫。 小說的主人公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尾形信吾。 小說真正點明信吾已經察覺自己走在人生的末路上了,是他聽見了山音,也就是山的聲音。而後,很無心的,他的兒媳菊子說,“大姨媽就是在臨死前聽到了山吼”。這種對死亡的恐懼讓信吾生出了對生命的執着,但是在川端筆下,這種執着不是西方式的,好比海明威《老人與海》筆下的那種生命強力,好幾天沒有打到魚的老人聖地亞哥一定要出海打一條大魚來證明“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川端筆下的這種對生的執念內化爲信吾的潛意識,主人公信吾對家人疏離,對自身孤獨的體悟更爲深邃,他對兒媳菊子超越倫理的愛戀也更爲細膩。 我們先來說說他的家人這條線。信吾的兒子修一經歷過戰爭,感到生命脆落渺小,人世荒誕毫無意義,所以,還不如及時行樂。在和菊子新婚不過一週之後,他就開始到處流連,花天酒地。信吾的女兒房子婚姻不幸,而且她的性格並不討人喜歡,說話帶刺,哪壺不開提哪壺,所以回到孃家居住的她經常因爲一兩句刻薄話鬧得家裏的氣氛很尷尬,尷尬之後她更會抱怨父親從來不喜歡她。一雙兒女如此,和信吾走過風風雨雨的妻子保子其實也並非信吾的真愛。信吾當初愛的人是妻子的姐姐,但是很不幸,妻子的姐姐因病早逝,妻子自知完全無法媲美姐姐的美貌,但還是希望能夠做信吾的填房,這段婚姻就是這樣結下了。 雖然我們很難說,倘若妻子的姐姐不死,信吾與其結婚是否真能幸福終老?但是年輕時命運的捉弄成了老年信吾不斷渴望逃離的另一種人生可能。兒女像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對他很淡漠,妻子和他之間也無法溝通和安慰。 小說中另一條重要的線索就是信吾對兒媳菊子無法遏制的迷戀。在信吾幾乎枯竭如沙漠的感情生活裏,兒媳菊子是唯一的亮色。菊子這個外人比任何血親都更接近信吾妻子的姐姐。菊子不僅性格特別溫柔,善良,溫暖,明亮,而且她本身就揹負了信吾的孤獨,哀愁和無助。 信吾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理解。 信吾對妻子姐姐的念想最初也是通過兒媳菊子的一句無心之言建立的。說回最初信吾聽到山音的部分,相伴多年的妻子無法共情,菊子卻說出了當年大姨媽死前也聽到這種聲音,她點破了信吾最深處的恐懼。而且這裏的“大姨媽”說的不是別人,正是信吾妻子的姐姐。也就是說,信吾在這句話裏得到的不只是對於暮年將至的確認,也燃起了他擱置多年的內心之火——他的人生中也曾轟轟烈烈地愛過——不僅僅悲哀是人生的底色,愛和激情也是。信吾做了很多朦朦朧朧的夢,不少夢境延續着他青年時代遺留下的愛戀,他也在這些幽暗的情感裏確認着自己還活着。 其次,兒媳菊子雖然純真可愛,卻偏偏得不到丈夫的疼愛。這種不幸也讓信吾覺得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信吾在菊子的樂觀中找到了慰藉,反過來也加倍地疼愛菊子。 3. 這之後,生活看似按部就班,但是信吾自身的苦楚和兒女的煩惱在逐步加深。信吾一直週轉於老友的葬禮,聽着朋友染病、飽受煎熬,而後離世的信息。同時,女兒那邊,女婿失蹤,多半是跟情婦私奔,失蹤前已經寄來了離婚協議書。信吾的妻子很擔心,帶着兩個孩子的女兒將來要怎麼辦才好呢? 兒子修一這邊,讓情婦懷孕了,信吾特地託祕書找到那個情婦,希望能夠以撫恤金的方式勸情婦離開修一。兒媳菊子也終於知道了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她在第一次懷孕後選擇了墮胎,回孃家小住。再回來之後,情婦的孩子還沒有生下,菊子再次懷孕,但是菊子和修一之間並沒有就此和好,所以,信吾和妻子仍然擔心兒子兒媳也會以離婚收場。 小說的尾聲並沒有給讀者一個明確的結局,只是戳破了這所有複雜的局面。私奔出走的女婿仍然不見歸來,沒有父親的孩子們顯示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女兒希望父親信吾能夠出資讓她出去經營一家旅店;兒子這邊雖然已經和情婦了斷,也沒有明確說要和菊子離婚,但是可以看出兒子對兒媳菊子並沒有特別的留戀。 至於信吾與兒媳之間的關係,雖然信吾對兒媳的愛戀發乎情止乎禮,但是衆人都看得很通透。 修一已經看出了,菊子早就深深植入父親的心裏,信吾的感動與其說來自那對相似的陌生人,不如說來自菊子和自己的心心相惜。 除了旁人以外,菊子自己也看得出公公對自己的疼愛。小說中間,菊子對信吾有過這樣的表達:“今後凡是爸爸你看到的東西,我都要注意先看看。”信吾馬上想到,自己未曾有過這樣知心的情人。 我們今天如果從非黑即白的道德立場出發,會覺得信吾和菊子之間的感情是變態的,因爲有違倫理。但是在川端筆下,你會感到他寫得極美,這裏有兩個原因:一來,本來在日本文化裏,美就是超越道德的價值存在;二來,兩人的感情發乎情止乎禮,從來沒有半點下流的念頭。信吾雖然一直迷戀着菊子的少女美,但是這種少女在川端的筆下更是純真之美的一種象徵。她從沒有沾染半點塵世間污穢的痕跡,她有多少愛,就付出多少,有多少光亮,就點亮多少,毫無保留。是這種純美,讓川端看到了真正的“生”,川端自己也說過這樣的話: “一生中如果能寫出一位永生不死的少女,那麼我就此結束也可以了。” 這裏隱含的莫大悲哀更在於,這種永生是不存在的。人中武士,花中櫻花。日本對櫻花之美的欣賞就在於這一剎那的美感是無法永存的,正如少女的美一定會隨着年長而黯然。但是,正是因爲美的稍縱即逝,美才如此珍貴;正是因爲生命會走向衰竭,生命才如此璀璨奪目。 也正因爲信吾這一生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的相知相許是如此難得,所以有這一瞬息的懂得,即便是來自一個不可能相守的人,也彌足珍貴。 某種程度上,這就是真實的人生,有太多不可捉摸,有太多無可奈何,但是人生,依然值得。 4. 大師的作品之所以動人,很多時候在於大師超羣的共情能力。《山音》之中,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不幸,川端從來沒有想要批判誰,或者嘲笑誰,他只是把命運的這種無奈之感恰如其分地呈現出來。 《山音》的另一大特色就在於東方式的閒筆。所謂閒筆,就是和主線毫無瓜葛的事情,可以是一段隨機的回憶,可以是分心時瞥見的景緻,無關情節,但是卻有關情感。值得注意的是,川端不是一開始就形成這種風格的。他起先也是學習西方現代派,和橫光利一,並稱爲“日本新感覺派雙璧”,注重以主觀的感受來突出個人的苦悶,彷徨和痛苦。 川端真正地成爲之後的大師在於他把西方現代派的文學精神與東方精神結合爲一體,甚至可以說,他迴歸並重新挖掘了日本的美學傳統。標誌他成熟的第一部代表作就是《伊豆的舞女》,這裏面就洋溢着東方式閒筆的魅力。 《山音》,它則代表了川端康成戰後時期的作品,他對東方情致的捕捉更爲細緻,幾乎是俯拾皆是,無所不在。小說的章節名就很有意思,彷彿是四時的標記,比如《蟬翼》,《冬櫻》,《早露》,《春天的鍾》,《秋魚》等等。小說裏有大量的細節都是人物在和自然互動,人從自然那裏收穫了啓示或昇華。這種啓迪和西方式的大自然也不同,不是李爾王偏要和暴風雨抗爭,也不是《白鯨》裏亞哈船長要從海洋那裏奪回自己的尊嚴,甚至都不是艾略特面對荒原時感受到的精神上的幻滅。《山音》裏的自然本就是人的生活的一部分,是夏天孩子玩的蟬,是餐桌上的時令菜,是後院裏的盆景,是蚊帳裏進了蚊子後信吾做夢就夢到了蚊子,這種東方情致也是中國人再熟悉不過的。 川端尾章裏寫,信吾渴望回家鄉看看,切入的筆端是妻子做夢,夢見家鄉的田地都荒蕪了。這個意象我們但凡讀過中學都能有共鳴,來自於陶淵明,“田園將蕪胡不歸”。 更多的時候,這些小而美的自然之物,引出的是生活的遐思。 解讀 | 錢佳楠 播音 | 非比 策劃編輯 | 王祚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