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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真正的民主？民主政治的概念？(37）

這是一個看似相當簡單，實際上卻很複雜的問題。民主這兩 個字實在是再平凡不過的名詞了，可是如果你真要找一個人清楚 解釋它的真正含意，用幾句話界定，相信就連許多專家學者都無 法簡單回答。因為很多時候，人們常常把民主國家和民主制度混 為一談，再不然就是對民主的概念有誤解。例如，有些國家有王 室可是卻實行民主政治，而有些國家宣稱是民主制，實際上並不 是。因此在搞懂這個問題之前，必須要先弄清楚民主的定義及國 家政體的性質。 基本上，是不是民主國家和有沒有王室沒有直接關係，主要 的差別在於這個國家政府組成的方式，民主國家的政府是由「民 選」產生國會與行政部門。根據美國知名政治學者賴利．戴蒙 （Larry Diamond）的定義，民主包括以下四個關鍵要素：（1） 以自由和公正的選舉產生政府、（2）公民積極參與政治和公民生 活、（3）保障所有公民的人權、（4）法律和程序適用於所有公民。 現今全世界的國家中，因歷史背景與經濟文化差異很大，所 以沒有一個統一標準來界定何謂民主制度。因此，到底要如何評 斷一個國家是不是民主國家？以及一個國家要如何施政才是真 正的民主？或是說 A 國是不是比 B 國更民主？如果是，又是根據 什麼理由？要回答諸如此類的問題，我們需要比「主權在民」、 「三權分立」、「具有選舉制度」這些更具體、更詳盡的指標才可 以進一步來判定。 美國政治學者道爾（Robert Dahl）自一九七○年代開始， 就致力於發展一套衡量民主制度的系統，他認為民主政治必須完 全符合「公開競爭」與「包容」兩大標準。前者代表一個政體自 由化的程度，後者則是平等原則普及化的表現。越符合兩大標準 的政體，就可以稱為「多元政體」，而這是邁向完全民主政治的 必經過程。一個國家的民主化發展不會在一夕之間完成，通常是 一個過程，這個過程會與該國文化、歷史有很大的關聯性，但其 中有幾個關鍵，第一是執政者的產生過程是否「公開且公平競 爭」。比如說，一個國家的政黨輪替不是以公平公開的選舉產生， 就違反了「公開競爭」的第一個條件。中國、北韓、古巴等國， 政府長期把持在獨大的單一政黨，領導人也不是透過公開、公平 的選舉方式產生，儘管他們號稱自己是民主國家，但在真正的民 主國家眼中，這些國家的民主，往往只是一個抽象的口號而已。 因為人民不具有真正的主權，也不具備任何權利可以改變政府施 政，因此就不是以「人民為主」的民主政體。 民主政治的第二個要件是包容，簡單講就是保障人權。人都 有與生俱來的基本人權，例如言論自由、信仰自由、結黨集會自 由等等，政府對於任何批評意見都要有包容的寬度。舉例來說， 我們很難聽到共產國家有反對領導人或是反對政府施政方針的 批評聲浪，就算有，也會經過篩選與過濾。但民主國家的言論自 由與集會自由就是稀鬆平常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所以常常可以 看到示威抗議的群眾，公開批判執政者的錯誤施政，批評政府的 違法行為等等。如果一個政府無法提供足夠的人權保障，人民就 會因為害怕自身安全而不敢任意發表意見，如此一來，廣大的人 群就無法獲得正確的訊息，接收到真正有價值或有意義的聲音。 人民有知的權利，但在沒有言論自由與新聞自由的世界，只 能聽到擁護執政者歌功頌德的聲音。然而一個國家、政府，沒有 批評就無法進步與改變；要保障人民的自由與人權，國家就要制 定明確、公開且統一的法律為標準。民主國家的法律有保護人民 權利的義務，這種公開、公平的法律不是一年兩年就可以自動形 成，一定是在各種文化背景，環境因素，歷史事件影響之下，慢 慢透過立法產生。但是，如果政府對人權的保障制度不完善，這 種改變就會顯得非常少，並且受到限制。這也是為什麼中國有五 千年歷史，卻從來沒有實行過民主政治，因為在君王統治下，人 民的思想與意見很難傳達出去，任何批評統治者的言論也不會被 統治者所包容，而統治者基於自私的理由，當然也不會為了保障 人民權利，而制定出削弱自己管理權力的法律。所以，民主思想 的誕生，絕對是人類因為追求自由、平等所激化出來的一種進步 思想。所謂物極必反，如果沒有那些殘暴的極權統治者，棄人民 幸福於不顧，不斷地奴役著人民，那麼就不會有進化的民主思想 產生。 至於民主制度，簡單來說，一個實行民主政治體制的國家， 就可以說屬於民主國家，不論國體為何，例如日本、英國是君主 立憲國家，台灣、美國、法國是共和國。相反的，實行社會主義 或是共產主義制度的國家，即使宣稱自己是民主國家，但用客觀 標準來看，因為它們並沒有真正實行民主政治，所以無法被認為 是真正的民主國家。 簡單來講，一個國家的國體是以元首產生的方式來定義，通 常分為君主國以及共和國兩大類。君主國顧名思義，國家元首由 世襲君主擔任，例如英國、日本、沙烏地阿拉伯、瑞典、泰國等 等；國家元首由人民直接或間接選舉產生者，即為共和國，例如 美國、台灣、法國。然而不論君主國或是共和國，只要政府是透 過公開與公平競爭方式，透過民主選舉產生，就可以說這個國家 的政體是民主制度，反之即為專制或獨裁。 君主獨裁制下，國家是君主的私人產物，統治方式自然不需 經過人民同意，沙烏地阿拉伯就是一個例子，該國以《古蘭經》 為憲法，以伊斯蘭法治國。雖然有國會，但沒有專門的立法議會 組織，僅設立諮議會，由國王任命，成員 120 人，但對國事的 諮詢及建議也僅供參考，決定權完全掌握在國王手中。此外，該 國無組黨結社制度，所以人民無法自由參與政治與公民選舉活 動。曾經喧騰一時的自由主義倡導者部落客巴達威（ Raif Badawi），因創立「沙烏地阿拉伯自由主義者」網站，批評國家的 宗教警察制度，而於 2012 年被捕，以「侮辱伊斯蘭教」罪名判 刑 10 年、鞭刑 1000 下，處刑之嚴厲引來國際各國及人權團 體撻伐，但沙國最高法院仍堅持維持原判定讞。同樣的，共和國 也可以獨裁，這些國家的元首產生方式可能是透過人民大會，或 有投票權的高層官員來選舉，而這些官員通常都屬於同一個黨 派，並不是在公平與公開競爭下完成，而且完全不需要經過人民 的同意，北韓、中國、古巴都是屬於這類政體。 君主國家中也有很多施行民主政治，通常我們稱這類國家的 政體為君主立憲，如日本、泰國、英國，這些國家的元首都是虛 位職，只是國家象徵，實際上並不擁有管理權，也無權干涉內政； 實際的管理權力則落在人民選出的首相或總理大臣身上。而美 國、法國等民主共和國元首產生方式以及統治方式，都以民意為 依歸，憲政制度通常稱為共和立憲制，可再細分為總統制、半總 統制、內閣制與雙首長制等等，因為各國制度有細微差異，我就 不在此多做論述，讀者可以自行上網查詢詳細資料。